“喂!家庭女工在吗?”他在幽暗的前室里喊道,“你叫什么名字?格鲁尼娅,是吗?你在家吗?”
没有人答应。
尼卡诺尔·伊万诺维奇从皮包里取出一把折尺,用它起掉书房门上的漆封,跨进了书房。他刚一进门,就吃惊地站住了,甚至打了个冷战。
死者的桌子边坐着一个陌生人。这位公民体形极瘦长,身穿格子花上衣,头戴骑手帽,一副夹鼻眼镜……总之,就是那个人。
“公民,您是什么人?”尼卡诺尔·伊万诺维奇惊惧地问道。
“哎哟,这不是尼卡诺尔·伊万诺维奇吗?”不速之客用尖细刺耳的颤音喊道,霍地站起来,出其不意抓住他的手,硬是握了一通,以此表示对主任驾到的欢迎。尼卡诺尔·伊万诺维奇对这种欢迎方式一点也不感到高兴。
“对不起,”他怀疑地说,“您是什么人?您是公职人员吗?”
“唉,尼卡诺尔·伊万诺维奇!”陌生人恳切地大声道,“何谓公职人员和非公职人员?这都取决于从什么角度看问题。这都是相对的,不稳定的。今天我是非公职人员,不定明天就是公职人员了!反过来也一样。还可能是别的样子呢!”
这番议论丝毫不能令房管处主任满意。生性多疑的他当即断定,面前这个夸夸其谈的公民不是公职人员,倒像是个二流子。